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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人口老龄化和疾病谱的改变，慢性病已成为威胁人 和惊讶”。当医疗服务提供者做出否定回答时，则考虑筛查
类健康及造成人类死亡的主要疾病。全球每年因慢性病死亡 阳性（SQ+），即患者具有姑息照护需求。该问题的答案是医
的人数超过 3 600 万，占全部死亡人数的比例 >60% ［1］ 。根 疗服务提供者基于患者疾病严重程度和心理社会状况所做出
据《2019 年中国卫生和计划生育统计年鉴》数据，2018 年我 的直觉性判断，判断结果受个人专业知识和技能水平、经验
国有 >80% 的患者因肿瘤、心血管疾病、脑血管疾病等慢性 影响较大。在以往的研究中，SQ 既可以单独使用，也可以作
病死亡 ［2］ 。慢性病晚期患者的疾病进程具有不确定性、疾病 为某些筛查工具的一部分 ［14-15］ 。一项研究结果表明，单独使
轨迹难以预测，患者常承受巨大的痛苦，并易出现严重的心 用 SQ 进行筛查时，近 1/3 的住院患者被判定需要接受姑息照
理障碍 ［3］ 。为了使慢性病晚期患者得到与其价值观、生活目 护 ［16］ ，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姑息照护资源的浪费，降低了
标和偏好相符合的医疗、护理服务，帮助患者及其家属正确 医疗卫生服务的供给效率。另外，SQ 单独使用时，在不同人群、
认识与面对临终、死亡，姑息照护应运而生。姑息照护是指 医疗环境中的灵敏度、特异度、准确性均存在较大差异。以
在患者被确诊患有不可治愈性疾病（包括癌症在内的慢性病 患者在 1 年内是否死亡为观察指标：一项针对癌症患者的前
或其他严重疾病）后，早期为患者提供基于“治愈疾病与缓 瞻性队列研究中，SQ 的灵敏度为 69.3%、特异度为 83.6%、
和病痛并重”理念的治疗与护理服务，并通过早期识别、准 阳性预测值为 83.8%、阴性预测值为 69.0% ［13］ ；一项针对
确评估、及时干预躯体 / 心理 / 精神等方面的症状，减轻患者 ≥ 60 岁心力衰竭患者的前瞻性观察性研究结果显示，SQ 的
痛苦的方法 ［4］ ；其实施体现了医务人员对患者生命健康权与 灵敏度为 79.0%、特异度为 61.0%、阳性预测值为 11.6%、
自主选择权的尊重，有利于提高患者及其家庭成员的生活质 阴性预测值为 97.8% ［17］ ；一项在初级卫生保健机构开展的
量。目前众多研究结果表明，姑息照护可使慢性病晚期患者 回顾性观察性研究发现，SQ 的灵敏度为 20.5%、特异度为
获益 ［5-7］ ，且越早实施效果越优 ［8］ 。一项 Meta 分析结果显示， 94.4%、阳性预测值为 20.2%、阴性预测值为 94.5% ［18］ 。
及早实施专业的姑息照护有助于提高晚期疾病患者的生活质 1.1.2 SQ2 为了提高医疗服务提供者对姑息照护获益人群识
量，缩短其住院时间，甚至延长其生存期 ［9］ 。识别获益人群 别的准确性，WEIJERS 等 ［19］ 于 2018 年在 SQ 的基础上通过
是积极主动提供高质量、以人为本的姑息照护服务的关键一 增加一个问题（SQ1）研制出 SQ2。当医疗服务提供者对 SQ
步。然而，由于慢性病具有病程长、进程相对缓慢、发展轨 做出否定回答时，进一步让其自问：“如果该患者在 12 个月
迹不确定、预后难测等特点 ［10］ ，临床医护人员常难以及时识 后仍然存活，是否会感到震惊和惊讶” ［19］ 。SQ2 筛选阳性的
别出需要接受姑息照护的患者。本文对姑息照护患者早期识 标准为：医疗服务提供者对 SQ 做出否定回答，且对 SQ1 做出
别工具进行综述，旨在为相关工具的规范应用提供借鉴，为 肯定回答。在一项随机对照试验中，多数全科医生认为简单
国内构建或改良姑息照护患者早期识别工具提供参考。 而又可让使用者快速做出响应的SQ1是一个有用的附加问题，
1 常用姑息照护患者识别工具 将 SQ 与 SQ1 这 2 个“惊讶问题”相结合能有效提高医疗服务
以适用疾病和人群为依据，可将现有姑息照护患者识别 提供者识别姑息照护获益人群的效率 ［19］ 。但此工具还未得到
工具分为综合性的姑息照护患者识别工具、基于部分疾病的 充分验证，其识别准确性有待进一步考证，并且 SQ2 的答案
姑息照护患者识别工具、基于特定疾病的姑息照护患者识别 也是医疗服务提供者在将患者病情与其心理社会状况相结合
工具和基于特定人群的姑息照护患者识别工具 4 类。 进行综合考虑的基础上做出的直觉性判断，判断结果受医疗
1.1 综合性的姑息照护患者识别工具 目前，多病共存在慢 服务提供者个人专业知识和技能水平、临床经验的影响较大。
性病晚期患者群体中已成为普遍现象。通常情况下，医院的 1.1.3 GSF-PIG GSF-PIG 最 初 由 英 国 黄 金 标 准 框 架 团 队
专科医生会使用死亡风险评估模型评估慢性病晚期患者的病 （gold standard framework，GSF）于 2004 年研发 ［20］ ，并获得
情及预后。但现存的死亡风险评估模型多针对某一疾病构建， 了英国皇家全科医师学院认证，目前已更新至第 6 版 ［21］ 。
指标设计多突出专科、专病特色，在多病共存患者中的应用 GSF-PIG 编制的最初目的是为了帮助全科医生识别潜在的姑
价值有限。因此，多国学者研发出具有普适性的姑息照护患 息照护获益患者，并将其纳入姑息照护服务范围 ［21］ 。第6版
者识别工具。综合性的姑息照护患者识别工具主要包括：惊 发布时，GSF-PIG 名称已由原来的“预后指示指南” ［22］ 更
讶 问 题（Surprise Question，SQ）、 双 重 SQ（double Surprise 改为“主动识别指南”，此举旨在促进医疗服务提供者更早
Question，SQ2）、金标准框架 - 主动识别指南（Gold Standard 地识别有额外支持性照护需求且身体功能状况呈迅速衰退（如
Framework-Proactive Identification Guidance，GSF-PIG）、 支 癌症患者 ［11，23］ ）/ 间歇性衰退（如器官衰竭患者 ［11，23］ ）
持 性 和 姑 息 性 治 疗 指 标 工 具（Supportive and Palliative Care / 逐渐性衰退（如衰弱、痴呆患者 ［23］ ）的疾病终末期患者。
Indicators Tool，SPICT）、姑息治疗需求工具（NECesidades 该工具自研发以来，已在国际上被广泛使用，第 4 版 GSF-
PALiativas，NECPAL）、AnticiPal、RAINONE 工具 7 种。 PIG 已被 SCACCABAROZZI 等 ［14］ 翻译和修订成意大利语版本。
1.1.1 SQ SQ 由 LYNN 等 ［11］ 于 2000 年研制，是第一个用 第 6 版 GSF-PIG 由 76 个条目组成，评估流程分“三步走”。
于姑息照护患者识别的工具。SQ 旨在识别所有可能从姑息照 第 1 步，对 SQ 做出回答；第 2 步，通过 11 个指标（涉及营
护中获益的预后不良患者，已在不同的医疗环境（如初级卫 养衰退、功能衰退、症状负担、多病共存情况、紧急 / 非计划
生保健机构、疗养院和医院等）中得到广泛应用和验证 ［12-13］ 。 入院次数、不良事件发生情况、选择 / 要求姑息照护、无积极
该工具仅由 1 个条目（问题）组成，即“你是否会对患者可 治疗的必要 / 无根治方法、其他 9 个方面）判断患者有无出现
能在接下来的一年、几个月、几周甚至几天内死亡感到震惊 衰退和需求增加；第 3 步，评估特定疾病的临床指标。特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