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ge 15 - 2022-19-中国全科医学

·2316· http://www.chinagp.net E-mail:zgqkyx@chinagp.net.cn

essential healthcare services in essence，improving the inpatient-outpatient-home-based hospice care model，building an
integrated hospice care system focusing on home-based hospice care in communities，and establishing a national center-regional
center-professional institutions-based hospice care promotion system.
【Key words】 Hospice and palliative care nursing；Health care reform；Healthy aging；National health system；Basic
medical and health services

人口快速老龄化是中国当下和未来很长时间内的基 内持续关注。WHO 在 2015 年发布的《关于老龄化与健
本人口国情，我国老年人口将在“十四五”期间突破 3 康的全球报告》中，将健康老龄化定义为“发展和维护
亿，由轻度老龄化迈入中度老龄化 ［1］ 。加之近年来我 老年健康生活所需的功能发挥的过程” ［3］ 。卫生和社
国恶性肿瘤、心脑血管疾病等慢性病的发病率居高不下， 会政策、支持系统及其提供的服务等环境影响因素对保
健康临终（healthy dying）问题成为当前社会各界关注 证个体能够按照自身观念和偏好生活具有举足轻重的意
的重大现实问题 ［2］ 。安宁疗护因契合健康临终的理念， 义，其中便包括安宁疗护。
已成为现代卫生保健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［3］ 。2019 年 安宁疗护以“无效医疗”为正当前提，以“全人照
11 月，中共中央、国务院印发《国家积极应对人口老 护”为主要内容，很好地契合了善终的理念，是健康老
龄化中长期规划》，要求“积极推进健康中国建设，建 龄化的应有之义。与缓和医疗旨在缓解“严重疾患所致
立和完善包括健康教育、预防保健、疾病诊治、康复护 的重度疾病相关痛苦”并适用于疾病的全过程不同 ［7］ ，
理、长期照护、安宁疗护的综合、连续的老年健康服务 安宁疗护限定为对治愈性治疗反应不佳的生命终末期患
体系” ［4］ 。2021 年 11 月，中共中央、国务院《关于 者 ［9］ 。现代安宁疗护的开创者西西里·桑德斯博士认为，
加强新时代老龄工作的意见》再次强调“稳步扩大安宁 只有当所有治疗手段都不能奏效时，患者才能被判定为
疗护试点” ［5］ 。2021 年 12 月国务院印发《“十四五” 终末期患病者，这时对患者采取的一系列对症措施方能
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和养老服务体系规划》（国发〔2021〕 被称为“安宁疗护” ［10］ 。也就是说，安宁疗护的开展
35 号），也明确要发展安宁疗护服务。建立健全安宁 以“无效医疗”为正当前提，当患者对治愈性治疗已无
疗护服务体系，是健康老龄化的必然要求。我国安宁疗 反应时，就意味着治疗效果已达极限，此时的医疗就是
护事业虽然已经取得一定进展，但仍面临覆盖面窄且分 仅能延长患者末期死亡过程的“无效医疗” ［11］ 。“无
布不均，安宁疗护服务提供机构准入、评价、退出机制 效医疗”不仅是对医疗资源的浪费，更是对终末期疾病
尚待健全，整合性安宁疗护服务模式尚未建立等诸多问 患者的加倍伤害。对于疾病终末期患者，如果不顾治疗
题。本文在分析安宁疗护含义与本质的基础上，探讨我 效益而一味给予积极治疗，只会增加患者痛苦，使其在
国安宁疗护服务体系的现状、尚存问题，进而提出对完 死亡前一刻失去人类应有的尊严，甚或“含恨而终” ［12］ 。
善我国安宁疗护服务体系的对策建议。 生命终末期患者，尤其是癌症末期患者可能面对身、
1 安宁疗护：健康老龄化的应有之义 心、社、灵方面的“整体性痛苦”（整体性疼痛）。为
根据 2017-07-07 国家卫健委“对十二届全国人大 其提供安宁疗护服务，符合患者的“最佳利益”，符合
五次会议第 8274 号建议的答复”，我国将临终关怀、 WHO 提出的理念，即应给予对治愈性治疗无反应患者
舒缓医疗、姑息治疗等统称为安宁疗护，是指为疾病终 积极且全面的照顾，以控制疼痛及相关症状为重点，同
末期或老年患者在临终前提供身体、心理、精神等方面 时关注其心理、社交及精神需要，以提高其生活质量 ［13］ 。
的照料和人文关怀等服务，控制痛苦和不适症状，提高 在此意义上，以提高生活品质（quality of life）及追求
生命质量，帮助患者舒适、安详、有尊严地离世 ［6］ 。 善终（good death）为目标的安宁疗护被世界很多国家
很长时间内，我国传统的卫生服务体系并未明确将安宁 和地区视为疾病终末期患者的最佳医疗照顾模式。
疗护服务涵括在内，对于终末期患者而言，无论是在医 2 我国安宁疗护服务体系建设现状
疗机构内被“不惜一切代价地治疗到底”，还是在家中 党的十九大以来，我国先后制定了一系列关于健康
“缺乏医疗支持的情况下痛苦离世”，都无法体现健康 老龄化的政策和法律，并开展了包括安宁疗护试点在内
临终的理念 ［7］ 。健康临终又称为善终，包含两层含义： 的一系列实践探索。目前，我国安宁疗护服务体系建设
一是临终患者不宜使用现代高科技生物医疗技术，不使 取得了明显成效，安宁疗护服务已纳入国家医疗卫生体
用医疗科技拖延死亡日期，以避免患者“缠绵病榻”或 系，多主体的安宁疗护服务供给局面基本形成，部分地
失去尊严；二是控制症状，避免患者遭受痛苦的折磨， 区建立了安宁疗护“指导中心 - 示范基地 - 专业机构”
以及失去自控能力 ［8］ 。 的服务格局，“住院 - 门诊 - 居家”的安宁疗护服务多
健康临终是健康老龄化的内在要求，WHO 于 20 世 元提供模式初具雏形。
纪 90 年代提出了“健康老龄化”的概念，并在数十年 2.1 安宁疗护服务已纳入国家医疗卫生体系 2016 年